蘇格蘭政府 支持跨性別學生指引

國內外的人權調查均顯示,許多跨性別者曾在校園中遭遇霸凌或師長的不友善對待。
伴盟舉辦《跨性別種子教師培訓計畫》時,不少跨性別夥伴也都不約而同提到:「如果當年我有遇到懂性別的老師,或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友善的校園環境,對於年輕的跨性別的發展至關重要。蘇格蘭政府在今(2021) 年八月時發布了一份長達70頁的文件,名為「在學校支持跨性別學生—給蘇格蘭學校的指南」。我們摘要整理其中重要內容,作為台灣教育主管機關和各級學校參考。

關於跨性別學生的姓名性別以及稱謂使用

(1) 學生可以用任何非正式的方式,要求學校在學籍資料中登記與姓名不同的稱呼(如額外設置一個外號或暱稱)。
(2)學生若想正式更改學籍資料裡面的姓名或性別,可以用任何書面形式(包含電子郵件)向校方提出,不需提供其他證明或文書資料。且此項變更與法定性別是脫鉤的。
(3)關於對學生的稱謂,學校教職員必須注意幾件事情:「不得藉由稱謂導致學生被出櫃」、「不能以錯誤稱謂稱呼學生」,以及「不要稱呼學生過去的姓名」。 基於理解跨性別學生可能正在經歷「跨」的生命過程,在稱謂上,我們必須依循跨性別學生的意願和狀況。

空間使用問題

(1)蘇格蘭法律並未規定需依照出生指定性別使用空間。因此,學校除了男女二元分立的廁所及更衣室外,也可以設置「任何有需要的人都可以使用」的無分性別的空間。
(2) 跨性別學生不應該被強迫僅能使用符合其出生登記之性別的廁所或更衣室。
(3)廁所及更衣室的空間設計,是為了要保障學生的隱私及讓他們感到安心。因此,應重視廁所或更衣室本身的設計,例如建造有完整隔間的牆、門;避免相關設施昏暗、封閉。
(4)如果有其他同學或者家長/監護人,對與跨性別學生共用空間表達關切,學校應該澄清:跨性別學生的「出現」本身,並不是一種不當行為。

集體活動:制服、社交舞、運動比賽

(1)要求學生穿著制服,這件事情本身就有一些爭論,但如果學校有制服,必須注意不應強迫跨性別學生穿著不符合其自我性別認同的制服,也可以設計性別中立的制服供學生選擇。
(2)社交舞等活動須注意不能排除跨性別學生,並確保學生跳舞的對象沒有任何限制,學生也可以穿著任何他們想要的服裝。
(3)跨性別學生可以依照其自我認同的性別參與運動課程,「非二元」性別的學生可以透過詢問他們的意見,來確定他們要如何參與,運動服的選擇也應該參考跨性別學生的性別表達或自我認同。

細讀上述蘇格蘭政府所發布指引,伴盟認為,跨性別學生在學籍資料上的性別登記,確實不一定必然要與其身分證相符。這是因為學生大多都還是未成年,本來就較難在成年以前就依照法律程序變更法定性別登記,但跨性別者有可能在還很小的時候(例如小學甚至更早)就已經察覺其自我認同與出生登記的性別不符。

如果我們認為學籍資料的性別登記只能與身分證件的性別相同,跨性別學生的校園生活很容易遭受騷擾、被迫出櫃以及傳統性別二分框架的不當限制,例如可能會繼續發生跨性別女學生小雯案中,學校總教官當面質問小雯「國家的法律裏你是男的還女的?」等侵害學生自我認同的不法行為,對跨性別學生造成莫大傷害。

關於學校公共空間(例如廁所、更衣室)的設計與使用,其實問題在於,不論順性別男女或跨性別學生,都有可能因不適當的設計而感到不舒服。因此,在空間設計上,學校應該且可以做到同時保障所有學生,例如改善硬體環境使其明亮、易於抵達、有完整無縫隙的隔間等。這些設計不只可以惠及所有學生,也不需要以保障其他學生為藉口,來犧牲跨性別學生的權益。

至於制服的設計可以多元且更呼應學生的需求,甚至也不強求學生應該依照其出生登記的性別穿著制服(參考台灣的板中男裙日精神),且學校應避免強調男女二元分立(例如一男搭配一女)的學生團體活動。

總結來說,蘇格蘭政府的這份指引,就許多與跨性別學生有關的真實狀況與例子,提供了可能的解決方向及思考上應注意的重點。希望將來我國的學校及教育行政機關,都可以藉由參考這份指引,建構一個對於所有學生都友善的教育空間,能徹底破除偏見、讓所有學生都能享受平等的資源,建立多元與共融的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