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阻斷劑Q&A

什麼是青春期阻斷劑?

性腺激素釋放素促進劑 (Gonadotropin-releasing hormone agonist, GnRHa) 於80年代初期受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 (FDA) 核准用於治療性早熟兒童,臨床目的為延緩青春期或暫停青春期生理變化,因此稱為青春期阻斷劑 (puberty blocker),使用至今已有40年之久。

目前在正規醫療體系中,GnRHa 除了用於治療中樞型性早熟,也是治療子宮內膜異位、停經前或更年期婦女乳癌的用藥,同時亦是輔助治療子宮肌瘤、前列腺癌的用藥,常見製劑為之皮下或肌肉注射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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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阻斷劑是怎麼作用的?

在青春期的初期,下視丘 (hypothalamus) 神經元分泌性腺激素釋放素 (gonadotropin-releasing hormone, GnRH),並剌激腦下垂體 (pituitary gland) 分泌促濾泡激素 (follicle stimulating hormone, FSH)、促黃體激素 (luteining hormone, LH),促使性腺成熟,繼而發展第二性徵。GnRHa分子結構與GnRH相似,可與GnRH競爭,佔據腦下垂體的促性腺激素細胞表面之性腺激素釋放素受體 (GnRH receptor, GnRHR) 而使其減敏,並使其下游的青春期生理轉變速度變慢或暫時中斷。

青春期阻斷劑的效果是否可逆?

由於GnRHa與GnRHR分子結合半衰期短暫,絕大部分的青少年在停藥後6個月到18個月內恢復進入青春期,且未來生殖能力不受影響。臨床研究亦發現,使用GnRHa前已進入的性成熟程度愈高,青春期愈早恢復進行。

根據目前全球最大的內分泌學會(The Endocrine Society) 發布的新聞指出,青春期阻斷劑可以有效減少青少年的性別不安,是安全且有效的,而且最新報告也指出,青少年阻斷劑的使用並不會對骨骼造成影響。

青春期阻斷劑跟骨骼發展的關係有諸多前提因素影響,例如兒少未接受療程前的骨骼發育是否健康,不同療程可能對骨骼在不同時段的成長有不同效應,這些是專業醫療團隊會依照規範去評估以及跟兒少與家長持續溝通的內容。就像許多其他安全的醫學療程,即使對大多數的使用者多半利大於弊,也只有專精於這個領域的醫療人士才能提供臨床建議。

(青春期阻斷劑終止時,兒少自身的性賀爾蒙會恢復青春期骨骼自然發展。如果決定使用跟認同符合的性賀爾蒙,也會啟動青春期的骨骼發展)

青春期阻斷劑對於跨性別青少年健康影響的利弊衡量

每個兒童都應該有快樂的成長時光,可以在安全的環境學習,可以得到需要的醫療服務,跨性別兒童與青少年的需求必須被正視。如果政策跟法律污名化這些兒少及家庭的需求,忽視他們需要的醫療服務,這些青少年會失去可以健康成長的機會。

對於跨性別兒童與青少年兒而言,青春期阻斷劑可減少與自身認同之性別不符的第二性徵 (例如乳房、嗓音、鬍子) 所帶來的困擾。並幫助爭取時間,以進行性別認同與社會互動的探索與調適,相較於在性器官完全發育之後可能面臨身體焦慮及其後續衍生的手術風險、費用與術後休養,青春期阻斷劑提供了相對低風險、低消耗的探索選項。青春期過程中的身心挑戰、自我否定、周遭環境的壓迫,都可能造成長久的傷害,而不是等到後期手術就能完全解除的。

反對青春阻斷劑的一方,其最主要說法是擔心對兒少的長期健康會有負面影響,然而,他們對於身心健康似乎沒有做全方面的考量。並且其說法往往相當誇大和危言聳聽,不願正視跨性別青少年的存在和迫切需求。目前的醫療研究中,沒有任何證據提出青春期阻斷劑可能有的任何副作用或負面影響會大過完全不提供跨性別青少年想要的醫療服務可能帶來的傷害。忽視跨性別青少年的需求,等於是不斷的告訴他們,他們對自我的了解和強烈的認知是被拒絕的、被否認的,常常造成跨性別青少年憂鬱症以及自殺意念大幅高於整體青少年。

此外任何藥物都有不同程度的風險,許多其他藥物和青春期阻斷劑的長遠影響都可能稱之為具有相當程度的未知性,卻很少被討論,大眾也都接受這樣的未知風險去使用這些藥物。如果我們把青春期阻斷劑可能帶來的很小的風險,跟因性別不安而大幅度提高的身心疾病發生率及自殺率彼此權衡,科學研究是支持使用青春阻斷劑的。

延伸閱讀

1. Transgender Children and Young People: How the Evidence Can Point the Way Forward (2023) DOI: 10.1192/bjb.2022.3

2. USPATH and WPATH Respond to NY Times  Article “They Paused Puberty, But Is There a  Cost?” published on November 14, 2022

3. Puberty Blockers for Transgender and Gender Diverse Youth (2021) doi: 10.1111/camh.12437

4. Pubertal Suppression for Transgender Youth and Risk of Suicidal Ideation (2020) doi: 10.1542/peds.2019-1725

5.  MANAGEMENT OF ENDOCRINE DISEASE: Long-Term Outcomes of the Treatment of Central Precocious Puberty (2016) doi: 10.1530/EJE-15-0590